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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牛奶咖啡 图源|网络

文|扶桑

明天，你好牛奶咖啡 - Lost & Found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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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关于初中的第一个场景，是排座位。班主任让男生女生在门外按个子高低各站一排，两人一组进教室找座位。当时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也不怎么聊天。前面的人很多，我只能大概估计轮到我的时候可能会是谁。

在那几个可能性中，我看到了他。瘦高的个子，干净的脸庞，五官算不上精致，却也相当帅气。他转过头的时候，对上了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错跳了一拍。

我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冲我笑了一下，笑得很好看。我很快别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他，心却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直到班主任走到我跟前，指着他说：“你们俩做同桌，进去吧。”

就这样，似乎是特别的缘分，他成了我的同桌。那年，我13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01

我和他之间的小故事

自习课上，他向我借胶带不得，就去跟别的女生借，我便会赌气，一节课都不理他。于是，他就会将下巴磕在我的胳膊上，眼巴巴地瞧着我：“你怎么又不理我啦？”我便气呼呼地说：“以后，你只能借我的胶带，知道吗？”他便立即笑嘻嘻地答应：“好的好的，只要你借。”

我经常一边听着课，一边在课本上随便画一些画，有花，有树，有人物，也会画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他有时看到我在画画，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等着下课铃一响，就缠着我，说是想知道我画了些什么。我便按住课本，死活都不让他看，之后他便会来扯我的胳膊，扯我的书，直到我坚持不住，被他夺了去。

他扯东西的力度把握得很好，刚刚好比我的力气大一点点，因此在不扯坏东西的同时，权当作是一种暧昧。他每每得意地抢去，仔细看完之后，便会煞有其事地点评。一般都是些夸赞的论调，当然，有时也会提出一些小小的修改意见。

他偶尔会从家里给我带好吃的小饼干，在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偷偷给我说答案，在我被数学题困住的时候不厌其烦地帮我梳理思路。他总是以自己没有作业记录本为由，让我帮他记住今天的作业是什么，或是在我迟到被老师罚站时，溜去小卖部给我带一些“慰问零食”。

我想，曾经的我，是喜欢这个单纯暖心的男孩的，所以枯燥的校园生活才会变得那么有趣。我也几乎确定他也喜欢我。哪怕我们根本没有牵过手，哪怕我们谁都没有说出过喜欢。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现在回想起来，那的确是我生命中最纯真最欢乐的一年。

02

后来呢？后来故事怎么了？

后来呢？

后来，母亲在我初一结束后执意让我转学，理由是原来学校的师资不是太好。我不敢跟母亲明说，只能说我不想离开我的朋友们，他们都很好。但是母亲只一句“在新的学校你还会交到新朋友的，况且学校离得又不远，以前的朋友总归会遇到的”便堵住了我所有的争辩。我跟着母亲跑东跑西地办着复杂的转学手续，茫然却又无措。

新学期伊始，我坐在陌生的教室里。我不是很想融入这个新的集体，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为了成绩什么都不顾的人。这里没有打打闹闹的课间，没有趁老师背过身去就乱飞去的纸条，没有说着蹩脚方言的副课老师，没有可以聊天吵嘴的伙伴……

也没有他，那个我喜欢的他。坐在陌生的教室里，我尤为想念有关于和他相处的一切。

我开始无比期待与他的偶遇，然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唯独没有见到他。心里那一簇火慢慢凉了下来，我似乎认命了，开始努力使自己成为新集体的一员——努力学习，认真考试，似乎成为了母亲想让我成为的那个模样。

我也遇到过给我表白的男生，只不过我再也没能感受到当初那种按捺不住的喜悦。那颗小心脏，再也没有扑通扑通的跳过。

只有一次，我听到过关于他，也关于我的消息。

一次偶然间，我遇到了当初坐在我后排的那个女生，她说，你知道吗，你转学之后，有一次我逼问他喜欢我们班里的谁，他不肯说。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字，那是你的姓，我们都知道的，全班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个姓。你为什么转走了呢，他失落了很久……

这份感情似有了一个确认，我揣着对他、对我们过去的怀念度过了这两年，期间总是无比期望着与他偶然的碰面，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该聊些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这份脆弱到根本没有言说的感情，于他而言，究竟能持续多久。

03

重逢

我中考成绩还算理想，初中毕业后如愿考上了省城的重点高中。在第一天新生报到后，同学们在教室开了迎新会，大家拘谨着自我介绍。散场后，我和同学结伴回宿舍，我们讨论着未知的高中新生活，分外欢乐。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我的名字，随后在我的肩头拍了一下。我并没有听出来是谁，只是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

是他！

他的脸没怎么变，只是个子长高了很多，背着书包，一副笑靥。

要是以往是他这个身高的话，我们是做不得同桌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他笑得有些拘谨，我也在惊异之余，根本难以组织语言，只得僵硬地你问我答。他说他也在这里上学，是在另一个班级。我也告诉了他我所在的班级。

他说，那我们离得不远啊，以后应该能经常见到的。

我已经不大确定我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记得，我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了，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之后每次跟他偶然的碰面都会使我开心一整天。

只是，高中遇到的旧友不只他一个。不久，我便遇到了当初同班的另一个朋友，言谈之中她告诉我，嘿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一个在你转走之后转来的女生，长得一般但是学习特别好，班里好多男生都喜欢她，但是她谁都不喜欢，只喜欢隔壁班的班长。

我随口问道：是吗？我们班都有谁喜欢她啊？

她说了一串名字。大多数我都记得。

这一串名字里，有他的名字。在她的嘴里轻松掠过，但是于我，声同惊雷。

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但是追根溯源，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过承诺，哪里谈得上背叛呢。我似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看着我的世界逐渐崩塌却无能为力。

我或许只是他生命中最初的悸动，却因为种种原因来不及将一切说明。而现在，一切为时晚矣。

再见他时，我故作冷漠，也总是很快地结束对话。我知道我在将他越推越远，或许，是我在惩罚我自己吧。

再后来，高三的生活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加上我的故意逃避，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后来的后来，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大学。自此杳无音讯。

04

我们最好，再也不见

偶尔，我会从我们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关于他的一些消息。他初中的时候在上学路上见过我几次，想跟我打招呼，但是我都没有看到他；他高中的时候一直没有女朋友，即便跟他表白的女生很多；他大学的时候疯狂地喜欢一个人，为她付出了很多，但是那个女生只是把他当备胎；再后来，他经常换女朋友……

关于他的现在令我烦躁，我不再想知道他过得怎样，也不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他变得跟我印象中的越来越不一样，在我的记忆里，他很优秀，很努力，也很乖巧，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他笑起来很好看，很讲礼貌，绝不会说脏话；他跟同伴肆意聊天，见到我的时候却会不由自主地打磕巴……那时，我们都还没有长大，没有见到过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也都曾拥有过炽热的喜欢。

我只想把他封存在我13岁的那段记忆里。我只要知道，那时的他，喜欢过那时的我，便已足够。足够支撑我在这人海沉浮，做我心灵的慰藉。

关于我的初恋。这漫长人生之路，祝你一切顺遂。

关于我们。我们最好，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