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村头那座古石桥样稿
邱启才、潘玉乐2021-04-22

      文:邱启才、潘玉乐

  图:来源网络

  我的老家王炉村,是个有着千年历史的村庄。村东,便是修建于北宋年间的一条古官道。经历了多个朝代的更替演变,古道早已没有了昔日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而官道下面的那座石桥,在历经了漫长岁月的天灾战祸、冰雪风霜的考验侵蚀,却依然顽强地静立在村头,发挥着它固有的功能和原有的作用。

  每当我来到这石桥旁,常常会闭目遐想:如果那个落魄的元曲大家马致远老先生,在跨越650年的时光隧道后,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骑着他那匹瘦马从荒郊古道上憔悴而来,站在这桥边,看着枝繁叶茂的老树和桥下潺潺的流水,听着附近玉皇庙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或者坐在桥头的茶馆里倒上一壶热茶,听听南来北往的行人商贾各自的故事,是不是还会发出“枯藤老树昏鸦”的感叹?眼前的境况至少会拂去他心中的些许凄凉,只会感到“小桥流水人家”的温煦氛围,思归的情绪会减轻了许多,兴许发出的是另一种感慨吧!

  石桥为单孔石拱桥。桥身及拱圈全部采用长方块青石砌筑,桥头底座有规则的排列着石碌碡,上面再用青石条块纵横垒砌,虽然从结构上看比较简单,但外形美观,建造精细,牢固结实。前些年在桥身底座还能依稀看见“北宋”等字样,现在已被泥土掩埋,历经千年风雨沧桑,仍保持着当年的风韵,石桥,真不愧为“大桥”。

  据老年人讲,在这座石桥北,路两旁曾各建有一茶馆,虽不豪华,但常有三五茶客在此歇脚聊天,相互传递着南来北往的信息,讲述着各自的故事。路西茶馆离桥稍远一些,五十年代初就已歇业。而路东茶馆紧挨桥头,离桥头几米处有一块石碑,不知当初茶馆掌柜是出于何种考虑,竟把石碑建在了两间房子的中间,于是便有了这“一碑担两间”的巧妙建筑。难怪茶馆老板常常向过往行人玩笑地吹嘘:“我的茶馆房子多,一百(碑)担两间”。一时间,“一碑担两间”的茶馆名声越传越远,像一则口头广告,无形中成就了一段趣闻佳话。

  石桥东十几米处,小河北岸,是一座玉皇庙,始建年代不详。但坐北朝南的布局,上下两层的大殿建筑,庄严威武的泥塑玉皇坐像,还有挺拔郁葱的院内古柏,巍巍耸立的龟驼石碑,都成为了无数家乡人挥之不去的记忆。然而,也就是在这里,在这座被乡亲们称之为“大楼”的庙宇里,也曾有过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1946年8月,一伙地主还乡团占据了玉皇庙,四处镇压革命干部和进步群众。就在8月21日,王炉镇公所,随着一声罪恶的枪响,七区革命干部,一个叫郑方朋的共产党员,倒在了由地主还乡团、反动派组织相互勾结的暗杀中。一贯享受老百姓供奉的玉皇大帝,没能阻挡住邪恶的横行和霸道;香火旺盛的玉皇庙,却成了当地乡邻们往事不堪回首的悲情所在……1954年,这里改成了王炉村小学。直至1982年,王炉联中扩建,玉皇庙仅剩的两层六间大殿被拆除,玉皇庙最终完成了它不同时期的历史使命,在人们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烟消云散。据说,在拆除当天,还曾发生过摔伤一村民的事件。有好事者便传言:“拆玉皇庙遭报应了吧”。当知道被摔的人并无大碍时,有人又传:幸亏是建学校,不然……

  石桥的西南角四五米处,曾经生长着一棵老椿树。树龄有多长,已不得而知。可树干高达十几米,树径约有四五人合抱粗,有的枝干虽已干枯,但依然透着挺拔、遒劲。村里的老人们讲,这棵老树树冠丰满,枝繁叶茂,在石桥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遮阳伞,偌大的空间竟能容下两辆马车避风遮雨,老树因距玉皇庙附近,被老百姓称之为“玉皇伞”。每每夏秋时节,“玉皇伞”下便会常常聚集着许多避暑歇脚的乡邻和行人,人们在这里促膝谈心,相互交流着四面八方的趣闻轶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增进了理解和友谊。到了六十年代后期,为改善王炉村小学的办学条件,于是就用这棵老树打造了一批课桌。十里八乡的孩子们,在这课桌上读书学习,放飞着自己的梦想。老树消失了,从为人们遮阴避雨,到为教育下一代做着自己的贡献,它也一定会和这古老的石桥一样,深深地镌刻在人们的记忆中吧!

  岁月匆匆,斗转星移。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在经历了集体化道路,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古老的王炉,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物是人非,独有这石桥,却依然静静地横卧在那里,默默地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古村由小变大,一代代人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六十年代开挖水库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老茶馆的兴盛衰败和玉皇庙的拆迁;美丽乡村建设为古老村庄带来的巨大变化;古风古韵以及优秀传统文化在这里的传承和弘扬……

  千年沧桑的古石桥,愿你继续忠实地守护着我美丽的家乡,继续见证我家乡未来日新月异的新发展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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