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编 路其遥
# 咕蜀熊喵
# 茶饼嚼时香透齿,水沈烧处碧凝烟
茶和酒都能让人在困倦之时提神,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发灵感,但是一般人很难喝到“恰到好处”。真正能“斗酒诗百篇”的除了李白,恐怕没有第二人了。茶则不然,一杯清茗不但可以唤醒“灵感”,更能捋顺文思,正可谓:“酒壮英雄胆,茶助文人思。”
诗人在酒后作诗,思绪如疾风骤雨,展现的瞬间的灵感迸发;而在饮茶时作诗,则会更加缜密,字字句句都经过深思熟虑。如果说,酒可以浇愁,那么茶也可以解忧。
“以茶代酒”是古代文人的发明,他们将这作为一种风尚,用一杯清茗表达深情厚谊。宋朝诗人杜小山,在一个寒冬之夜,他与朋友相对而坐以茶代酒,品茗赏梅,还将二人欢叙旧情,趣意盎然的场面跃入字里行间,写下了“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的千古名句。
被戏称为“风流天下闻”的孟浩然,因为仕途失意,自洛阳东游吴越之时,途经新昌,在他的《清明即事》留下了“空堂坐相忆,酌茗聊代醉”这样的诗句,诗人以茶代酒,落寞的心境不言自明。
文人之于茶,犹如茶之于水。茶与诗的“联姻”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独特现象,因此有“自古诗家多茶客”的说法。唐宋诗风兴盛,煮茶品茗之风亦盛。有许多诗人一生爱茶、嗜茶,并且把茶作为自己的创作题材,歌咏茶叶,描写茶事,记述茶俗,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咏茶诗。
相对于宋朝茶诗的内敛,唐朝的茶诗依旧有着自己的风韵,这些诗人的心境依旧是广袤而豁达的,他们的茶诗自然而不清高,仙气而不矫饰。
白居易在《谢李六郎中寄暑茶》一诗中,将他收到新茶后,立刻煎汤熬煮的“馋劲”跃然于纸面,这正是对赠茶者最好的感谢。一句“不寄他人先寄我,应缘我是别茶人”,既赞许李六郎中对自己饮茶的关怀,也称道自己有鉴赏茶质优劣的本领。以茶待客,乃古代人情交际的礼节,它为友人带来一种清幽隽永的意境,中国茶文化所显示的情谊交流,正是通过佳茗和知友作为佳话。
岑参同样爱茶成痴,他从长安迁官到了蜀地时,非常思念长安的茶,于是在《郡斋平望江山》中写道:“庭树纯栽橘,园畦半种茶。”当时的长安茶风颇浓,而身在蜀地的岑参虽然也因蜀地的大好河山而心旷神怡,却还是在家中辟出一块田地,专门种植茶叶。
茶水能让文人清思,不同于饮酒后的豪迈,文人可以进入一种理性的创作境界。文人雅士们喜好流连于山水之间,在山水之间品茗静坐,这样不仅可以品尝到以活水煮茶的清香,又能欣赏到山水相宜的自然风光,自是赏心悦目。
焚香冥想,饮茶思考,满满的都是禅意,而咏茶诗则是诗人表情达意的载体,以此去理解生命和生活的真正意义。
诗人们或借茶抒发胸臆,或以茶相互酬答,或独啜孤芳自赏,或茶禅洗涤尘心。文人对茶的追求,不单单在于茶的本身,而是追求一种纯净深远,空灵的意境。
参考资料
程荣——《论唐代茶诗审美情趣的嬗变》
杨东风——《唐代茶诗与文人意趣》
何晓芳——《唐代茶文化探析—唐代茶诗为中心的研究》
计有功——《唐诗纪事》,中华书局
余良虎——《古代文人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