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和总理最后一次长谈:总理还是总理,小平顶上来样稿
宋亚群2023-01-18

主席和总理最后一次长谈:总理还是总理,小平顶上来!

晚年毛泽东和周恩来

周恩来给81岁的毛泽东祝寿

冬天的长沙,阴冷潮湿,气温很低,就是常年生活在南方的人都有点受不了,但屋内却温暖如春,一个别开生面的“祝寿会”正在热热闹闹地进行。

说这场祝寿会别开生面,是因为“寿星”并没有到场:生日会很简单和朴素,一共就两桌,菜也都是家常菜,酒稍微特殊一些,有两种,一种是国酒茅台,另外一种是湖南当地著名的“白沙液”。

很少有人知道,这场简单质朴的“祝寿会”的主角就是毛泽东主席,1974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81岁寿诞。而为这场“祝寿会”做东的正是前来长沙向毛泽东汇报四届人大筹备工作的周恩来总理!

毛泽东、周恩来和朱德

周恩来这次在长沙,前前后后和毛泽东一共谈了四次,有时候是和别人一起,有时是单独向毛泽东汇报。

12月26日下午,周恩来从毛泽东处谈完工作出来,上车准备回他的住处蓉园2号楼(毛泽东住蓉园1号楼),保健医生张佐良和警卫战士,也一同上了车。车刚要启动,周恩来突然说:“停一下,叫平化同志上车来,我有事和他说。

平化同志就是张平化,是当时湖南省委第一书记,湖南省的父母官。警卫战士下车去请张平化,张佐良就下了车,自己步行回2号楼,把座位让给张平化。

周恩来见了张平化说:“晚上在2号楼庆祝主席生日,晚饭吃面条,菜要搞得简单些。

毛泽东和周恩来

“祝寿会”开始之后,周恩来显得很轻松,露出了很久不曾表露的放松和兴奋的表情。他首先举起酒杯,祝毛泽东主席健康长寿。因为周恩来的健康情况特殊,是强撑病体不顾医生严禁乘坐飞机的警告飞来长沙的,所以只是喝了第一杯酒,接下来的他都让随行的工作人员以水酒了。

席间,他向张平化仔细询问了毛泽东的健康状况,当得知毛泽东在长沙休养这一段时间,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情绪也非常好、还抽空专门看了工作人员为他燃放的烟花爆竹时,周恩来非常高兴,大家也很兴奋,纷纷站起身来举起酒杯由衷祝愿毛主席健康长寿。

从北京来长沙的客人很喜欢当地的“白沙液”,开怀畅饮,还有酒量好的人把“白沙液”和“茅台”混起来喝,结果,即使是“酒精考验”的人也开始话多了,好在大家控制得都很好,没有人真喝多。

“祝寿会”一共就两桌,周恩来和湖南省的领导同志一桌,随行工作人员一桌。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轻松愉快的周恩来了,长期的病痛折磨和对国家前途的忧虑使周恩来瘦到了极点,包括这次来长沙,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来的,总理医疗小组组长吴阶平和保健医生张佐良非常担心以周恩来异常羸弱的身体根本应付不了这次长沙之行。


周恩来陪同毛泽东接见基辛格

周恩来抱病飞长沙

1974年,周恩来的身体已经让他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膀胱癌带来痛苦日益加剧,而且,他还有严重冠心病伴有心律不齐。但他根本不可能躺下休息,四届人大即将召开,摆在周恩来面前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身体已经不行了,谁来顶替自己?

国务院总理这个职位太重要了,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周恩来这个总理,是当时中国的大管家,是那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年代的中流砥柱,是惊涛骇浪中的定海神针!

周恩来中意的是邓小平。从他对邓小平工作作风和行事风格的评价就能看出,他认为邓小平能干大意,是“举重若轻”型的领袖型人物,而自己不如邓小平,“举轻若重”,只能干干辅助类的职位。

毛泽东和邓小平

根据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指示,中央决定由邓小平负责起草四届人大《政府工作报告》。邓小平接到任务之后,立即搭班子组人马,开始了《政府工作报告》的起草工作。但邓小平有一个顾虑,按照惯例,做《政府工作报告》的是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但以目前周恩来如此严重的病情,他能站立几个小时坚持读完报告吗?

于是,邓小平建议,根据周恩来的身体健康状况,《政府工作报告》尽可能控制在五千字以内。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因为从上次的三届人大开始至今,已经有十年没有召开过人大了!报告里有多少事情要写啊,总理有多少话要说啊!

邓小平亲自草拟了三段内容,全是实打实的报告,没有一丝务虚的东西,每段一千几百字,合起来正好五千字左右。邓小平决心要让这次《政府工作报告》成为周恩来半个多世纪以来革命生涯的光荣的里程碑。

据邓小平自己回忆说:“总理的讲话是我亲自起草的,不能超过五千字。总理身体那么差,写多了他也念不下去。那个时候,我经常去见总理。

邓小平

12月18日,周恩来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由邓小平主持起草的四届人大《政府工作报告》,之后,周恩来给邓小平等人写信,对修改后的《政府工作报告》表示基本同意。

次日,周恩来召集在京的政治局委员开会,讨论非常核心的四届人大的人事安排问题。

鉴于当时特殊的气氛,周恩来对未来国家的人事安排极为重视,这直接决定着中国往何处去。

会议之后,周恩来根据会议讨论情况,草拟了未来全国人大、国务院以及军队重要领导干部的三个方案,送邓小平、叶剑英和其他领导人审阅。

12月23日,周恩来不顾病痛飞往长沙。


毛泽东、周恩来和刘少奇迎接赫鲁晓夫访华

周恩来这次飞长沙,遭到了全体医护人员的一致反对,因为在这个时候,除了他原有的严重病情,又发现了结肠癌!以如此危重的病情,根本禁不起任何劳累,所以中央领导人保健医疗小组的专家们都强烈反对周恩来乘坐飞机。

但这一次周恩来面对的情况与往常不一样,四届人大即将召开,国家的大政方针如何确定,谁来掌舵国家的发展方向,中国往何处去,在事关中国命运的决策面前,周恩来以他的大智大勇,决定:飞长沙。

为了周恩来的身体健康,这次随同他一起飞长沙的除了保健医生张佐良外,还有协和医院的心脏内科专家方圻教授、泌尿外科主任吴德诚教授等专家。叶剑英深知周恩来此行所负担的历史责任,他代表中央的多位领导人再三拜托随行的医护人员,千万保证总理的安全和健康。而周恩来结肠癌的治疗,只能待回京之后再开始了。

周恩来

毛泽东和周恩来“长沙决策”

从1974年12月23日到27日,周恩来一共在长沙逗留四天,和毛泽东见面四次。

在这些谈话中,有对邓小平那句著名的评价:“政治思想强,人才难得!”

在谈及周恩来的重要帮手叶剑英的任命安排时,周恩来向毛泽东报告,拟由叶剑英担任军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邓小平任第一副总理兼总参谋长。毛泽东摆摆手说:“小平要担任第一副总理、军委副主席和总参谋长三个职务。

邓小平的最终职务就此决定——周恩来长舒一口气,邓小平担任第一副总理就意味着国家的政治方向和治国方针会延续下去,继续保持从实际出发、重视生产建设秩序的大局,政局稳定有望,国家复兴有望!

除了邓小平的任命外,毛泽东还对周恩来再度做了肯定和支持,虽然话很简单,但却极为有力:“总理还是我们的总理!”


周恩来在看地图

周恩来的长沙之行取得了圆满成功,完全达成了稳定国家建设、顺利布局未来、筹备四届人大和矫正发展方向的目的,特别是四届人大的人事安排,形成了以周恩来为总理、邓小平为第一副总理兼军委副主席和总参谋长的格局。

这件事情,被很多研究中国现代史的历史学家们称为“长沙决策”。

周恩来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将来的重任势必会落到邓小平的肩上——事实上,一回北京,周恩来就被迫住进了医院,国务院的领导工作是由邓小平一手促进和的推动的。

当一切都顺利安排之后,周恩来要准备离开长沙了,当他听说毛泽东的身体状况很好时,非常高兴,这才有了开头为毛泽东办微型“祝寿会”的一幕。


周恩来

26日午夜,毛泽东和周恩来一生中最后一次长谈

就在给毛泽东过生日的那天深夜,周恩来接到毛泽东那边的电话,请他过去,有事情商量。

在保健医生张佐良和警卫战士的陪同下,周恩来立即赶往毛泽东在长沙的住处蓉园1号楼。这一次,两位进入暮年的伟大的革命家、相识相知了近半个世纪的两位老人,一下子就谈了四个小时!

周恩来在长沙和毛泽东的谈话中,之前三次都有旁人在场,但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是毛泽东和周恩来生前最后一次长时间谈话!

张佐良等得很心焦,因为按照规定,周恩来应该每四小时服一次药,但现在已经是午夜,药早就服完了,以现在的情形,本应加服一次,但张佐良又不敢闯进去打扰主席和总理,因此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站在门口,一会儿跑回车里,一会儿又到院子里散步。

叶剑英陪同毛泽东检阅

想起临出发时叶剑英对他的嘱咐:“无论如何不能发生意外!要安全返回北京!”张佐良顿时感到极大的压力,深怕总理身体受不了会倒下去。他不断询问主席身边的人,谈话快完了没有。结果当然是没有人知道,直到他把药请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送进去提醒周恩来服用,才算放了点心。

直到天光放亮了,周恩来随行的工作人员才听到他在里面和毛泽东身边的人说话的声音,大家就到门口去等总理,只听周恩来在向毛办的人握手道别:“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照顾好主席!”

27日,周恩来圆满结束长沙之行,回到北京。

周恩来不在北京期间,邓小平一直忙碌着,代他主持国务院的日常工作,还要根据周恩来的指示落实国务院各部委领导人的人选安排,同时还要代表中央起草相关各类报告,更重要的是,鉴于周恩来日益严重的病情,他还要和负责中央领导干部保健的医疗组专家以及邓颖超商量周恩来的治病方案。

邓小平会见时任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

周恩来的政治遗嘱:四个现代化

周恩来在飞回北京的第二天,就立即主持召开政治局常委会,包括邓小平、叶剑英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内的在京常委参加了会议,传达了毛泽东关于四届人大组织问题的一系列指示,并研究贯彻方法——这次会议是邓小平复出以后第一次以常委的身份参加政治局常委会会议。

12月29日,周恩来再度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传达毛泽东在长沙的几次谈话内容和对四届人大筹备情况的各项指示。与会人员一致同意毛泽东的意见,并通过了四届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副委员长和国务院副总理两项重要领导人名单。

1975年1月17日,全国人大四届一次会议在北京举行,出席会议代表2864名,周恩来代表国务院作《政府工作报告》。


邓小平

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周恩来为中国描绘了发展蓝图:第一步,用15年时间,即在1980年以前,建成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第二步,在本世纪内,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国民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

这就是著名的“两步走”和“四个现代化”。

四届人大的顺利召开,标志着周恩来在关于国家前途的战略决策和人事安排两项最重大的斗争中,取得了全胜。同时,四届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正好邓小平所言,是“周恩来五十多年革命生涯一个光辉的里程碑”!

事实上,四届人大也确实是周恩来一个光辉的里程碑,会议是下午三点开始的,但周恩来很早就到了会场。邓颖超非常担心他的身体,因为此时的周恩来已经极度虚弱,早上只喝了一小碗粥,她担心他会晕倒,因此不停地请工作人员加以注意。为了让周恩来能挺过这一关,大家甚至想了一个办法:作报告时,周恩来只念开头和结尾就行,因为《政府工作报告》的打印稿已经发到了与会代表的手里。

周恩来在四届人大上

会议开始了,代表们看到面容清瘦而精神矍铄的总理稳步走上主席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但没人知道这时的周恩来已经重病缠身,他是为了不让人担心、同时也是为了让全体代表放心,才故意走得很慢、走得很稳。国歌响起,周恩来起立准备作报告时,前来搀扶的工作人员明显感觉到了周恩来身体在颤抖。

周恩来并没有只念报告的开头和结尾,而是把报告自始至终作完。这无疑是周恩来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同时也是他和与会代表心灵交融的一刻,代表们把对政府的希望、党的希望和国家的希望寄予周恩来一身,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周恩来这根擎天柱不倒,国家和民族就不会失去希望!

掌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周恩来的《政府工作报告》是如此之深地影响了中国,至今都有很多过来人对周恩来的“两步走”和“四个现代化”耳熟能详!向四个现代化进军激励了整整一代中国人,这其实是周恩来的政治遗嘱,因为四居人大开完之后不久,周恩来就住进了医院。从此,共和国总理的最后岁月就在医院度过了。

周恩来作报告

1976年,对饱经风霜的中国人民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1月8日,人民总理周恩来逝世;同年7月6日,人民军队之父朱德逝世;7月28日,唐山大地震,二十多万人遇难;9月9日共和国缔造者毛泽东逝世……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但毛泽东和周恩来最后一次长时间谈话仍是历史爱好者最常提及的话题,他们共同做出的“长沙决策”左右了日后的中国。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邓小平重返政治舞台中心,在南海边划了一个圈,从此,中国逐渐走进新时代。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政治布局完全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国人民的重新崛起,缘由正是那个寒冷而温暖的长沙之夜,正是缘于两位革命老人长时间的促膝长谈……


同于1976年去世的周恩来、朱德和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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