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进过一家服装厂。

里面全是年轻漂亮的女工。

我以为像我这样平凡的人不会得到她们的青睐。

没想到艳遇却频频出现。

01

我在家乡的时候，这个被人瞧不起的二流子。

和我同龄的人，要么还在读书，要么已经有了正经的工作。

而我却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游逛。

凡是认识我的人，见到我都不免要说上两句。

我不乐意听他们的指教，每次都摆出一副厌恶的脸色来。

“少管我的事。”

这句话几乎成了我的口头禅。

因而那些人便觉得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废物。

其实，他们本来都管不着我。

我的父亲是个地痞无赖，在我六岁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打死了人便蹲了大牢。

我的母亲不愿意管我，收拾包袱急匆匆地回了娘家。

因此，只有年迈的奶奶愿意照顾我。

从小，那些亲戚们就觉得我是个讨债的，生怕我吃了他们家的一颗米。

等到我长大后，他们又开始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我又凭什么听他们的呢？

可我虽然不愿意搭理那些人，但我不得不考虑奶奶。

奶奶已经年纪大了，身上的小毛病不少，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份挣钱的活计来养奶奶。

然而家乡的贫瘠让我无从下手。

于是，我只能去外地打工。

02

一人在外打工很不容易。

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人帮衬。

尤其是像我这样没有多少人脉的，简直是举目无亲。

别人出了门后，有相熟的人可以介绍进工厂。

而我只能狼狈地到处找工作。

那时候交通并不发达，火车站拥挤到难以想象。

有很多人的行李在上车的过程中被挤丢，还有人牵着小孩完全不敢放手。

在最拥挤的地方，很多人甚至被叠了起来。

我从家乡出来打工，在火车上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一天一夜。

因此，即使工作很难找，我也不愿意坐火车再去其他城市。

而这里的出租车很贵，司机看我是外地人，经常狮子大张口，走一次又要花掉我一天的生活费。

很多时候，我宁愿用脚去各个厂区找工作，也不愿意坐一次出租车。

仅仅出门一个月，我就穿坏了两双鞋子。

幸好，我最后还是找到了一家工厂。

那是一家服装厂。

一眼望去，里面几乎全是年轻漂亮的女工。

我仿佛误入了女儿国。

03

服装厂占地面积很大，员工宿舍在厂子的最里面。

刚一进厂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路上走的几乎都是女工。

只有极少数男工穿插在其中。

而我在去宿舍的路上，不停地有人在偷偷看我。

她们手挽着手窃窃私语，见我扭头便假装看向别处。

我心里有些疑惑，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我在宿舍里遇到室友之后，还明白了她们看我的原因。

原来这个服装厂以前只招收女工，最近几个月才开始招男工的。

所以厂子里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是女的。

“我刚进来的时候，在路上压根都看不到男人。”工友小陈对于我说。

他是最先被招进来的那批男工，对服装厂里的情况深有体会。

“你们不知道，男厕所都是后来才修的。以前工厂里只有女工，男厕所根本都用不到。”

“最近几个月又招了几批男工之后，路上才看到了一点男的出现。”

小陈摇头晃脑地和我们说着当初的情况，接着，他又露出了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别说，这服装厂里都是女工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我们这些男的可受欢迎了，从进厂开始，我的艳遇都没断过哩！”

“艳遇？”我好奇地问。

他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以后就知道了。”

04

我不知道会有什么艳遇，但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女人是红梅。

她比我大五岁，已经在服装厂里干了三年了。

“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我其他的可能不会做，但厂里的事情可了解得清清楚楚。”红梅在我开始工作第一天，便让我不要害怕麻烦她。

她是个很热情的女人，长相也是偏美艳的那种，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的，但看得出来她很负责任。

“谢谢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初来乍到，有人愿意帮我是件好事。

“不客气，我可是厂里的万事通，等放假的时候我带你出去搓一顿！”红梅说。

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她。

从小我就很少感受到别人的善意，因而红梅对我的帮助让我非常感动。

我也没有再摆出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来招人嫌。

甚至趁着放假的时候出门将头发染回了黑色。

舍友们调侃我是要打扮好了勾搭女工。

我懒得搭理他们。

和红梅一起出去吃饭是件很愉悦的事情，因为她能够找到一些特别美味的店。

而且她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完全照顾到了我的口味。

因此，再和她一起出门过几次后，我便和她熟悉了起来。

红梅经常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这时候，有个女孩竟然主动向我表白了。

05

她是隔壁厂间的。

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面。

我依稀记得她经常和另一个女孩坐在我的周围。

有好几次我都听到她们在我的背后聊天。

但我没有想到她会和我表白。

“我喜欢你，你当我的男朋友吧！”

那天，我照常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吃饭。

她端着碗坐到了我的对面，等我吃完饭后，她突然站起来说有事情要和我说。

然后我和她便去了食堂外面的花坛。

她在我的面前犹豫了两分钟后便说出了她喜欢我的话。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因为我并没有和她有更多的交集。

“我？你确定没有搞错吗？”知道这样的回答显得我很笨拙，倒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对，是你。你觉得怎么样？”她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手指紧张地缠着头发。

我低头看她的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抱歉。”我还是拒绝了她。

她的眼里瞬间含上了泪水，又气又怨地看了我一眼，跺了跺脚便转身跑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哟——还舍不得呢？”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地从我的背后响起。

06

我转头看去，红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姐，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问。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反倒是问我。

我被她堵的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转移了话题，“姐，你吃完饭了吗？今天食堂里的红烧肉还是挺好吃的呢。”

“吃过了，没吃过怎么赶得上这场好戏呢？”她不冷不热的刺了我一句。

我瞬间尴尬了起来，挠了挠头便找理由离开了这里。

回到厂间后，我越想越觉得今天红梅的状态不对劲。

往日里她并不是那么刻薄的人，不至于阴阳怪气的怼我。

思考了片刻后，我的脑中灵光一闪。

红梅她……不会是吃醋了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说实话，我确实对红梅很有好感。

她是我在厂子里认识的第一个女人，而且她的性格又好，人又漂亮。

我说对她没有想法，这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但如果她真的喜欢我的话，我是不介意和她谈恋爱的。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找她说清楚。

可没等我找到机会和她说，却看到她和新来的那个男工走在一起。

7

当时我便感觉被她背叛了。

可我们之间从没有任何关系。

她和那个男工视若无睹地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以为她是在气我。

可我发现她带着那个男工去外面吃饭，还经常在工作里帮他。

那是她曾经给我的待遇。

我为此抑郁了好几天，舍友看我的状态不对，询问过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你是经历的太少了，等你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像红梅那样的女人并不少。”

“你只不过是她的目标之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即使没有那个新来的男工，她和你玩腻了之后也会找其他人的。”

我被舍友的话打击到了，但他的话不无道理。

收拾好心情后，我竭力忽视红梅带给我的影响。

这期间，我又遇到了其他的女孩。

她们很主动，也同样的热情。

有好几次，我都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了她们送的小礼物。

艳遇也经常出现，我时常忙的脚不落地。

渐渐的，我不再想红梅的事情。

08

就这样，我在服装厂里干了五年。

直到服装厂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

女工们都离开了这里，我也开始另谋他路。

那段日子很不好过，因为我在厂里待久了，好像与世界脱了轨。

出来之后我又要熟悉这个社会日新月异的变化。

看着别人通过创业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我也开始蠢蠢欲动。

但我的启动资金并不多，容错成本也很低。

因此，我只给了自己一次创业的机会。

幸运的是，我成功了。

如今，我已经过上了相对成功的人生。

但曾经在服装厂打工的记忆却历久弥新。

那是我的青春，也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