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北京部队大院,14年前年薪26万,如今的我却从头再来样稿
米太稠2023-05-16

带着自己心中的故乡,漂在他乡

 

 

作者:米太稠

 

 

 

 

 

 

年幼时我同父母生活在北京的部队家属院里,后来父母转业回到了父亲出生的小县城。当时我五岁,下火车后,我嚎啕大哭,没有宽敞的马路,没有高楼,没有的东西太多了。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

也许是自己不够聪颖,也许是县城的教育落后,我仅仅考到二本的分数线,被西北的一家大学录取了。在之后的四年里,我只能拼尽全力地去学习,就是为了回到北京。

 

摄影:张凯夫

(Zhang Kaiyv)

中国 北京

 

在双选会上,无论公司大小,我只投北京的公司。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我被北京一家票务公司录取了,我的岗位就是接电话给旅客订票。类似于现在的114订票热线。还好,公司提供宿舍,每月600元的工资只够吃饭和上网。

曾经,我以为每天穿梭于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就会像故乡一样迷恋它。可是我错了,我仅仅是在北京出生而已,这座皇城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摄影:查斯塔纳·蒂埃里

(Chastagner Thierry)

法国 维希

 

只要有救命稻草,我都会想办法得到

 

 

 

 

 

有一天,有个同事因为接到了一个老外的客户订单,不懂英语的他只好来求助于我,而我本就是英语专业的,所以应对这些日常对话都是小菜一碟,在这次接过话筒之后也自然而然顺利摆平了这事。可就在这时,老板看到了这一幕,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愿不愿意参与国际票务部的组建工作。

我强忍着兴奋,低着头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询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这是我在这个公司第三个年头,虽不是元老,但也算是从毕业就和这家公司一起成长起来的员工。多少有些实力可以故作深沉下,这样日后的薪资待遇,我才有喊价的主动权。

第二日下午,老板急匆匆地给我电话,喊我去公司对面的星巴克。那是我第一次进星巴克,推开门,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我见到了另一个世界:打扮洋气的商务人士有的两人围坐在一起,有的一个人面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有个西式服装打扮的服务员上前,问我需要喝什么?可我完全不知道能喝什么!

 

摄影:李科林

(Colin Lee)

中国 北京

 

老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我,就喊我过去。原来他正在和一个外籍票务代理谈业务,估计是他蹩脚的英语无法交流下去才喊我来的。

“小杨,你快把昨天看的组建方案和合作意向书说给他听。”

听闻,我开始上前尝试与老外交流。几番交谈下来,老外好像很满意,喊我晚上发邮件给他签订协议。

在我向服务生要发票的时候,老板走了过来,“国际票务部主管,你来坐,年薪给你26万怎样?”

06年能拿26万的年薪,对我来说那是不敢想的,但我还是努力隐藏着内心的欢悦,补了一句“王总这样爽快,我也不好推辞,但是业务提成要给够哦!”

 

摄影:本·怀特

(Ben White)

美国 密歇根州

 

就这样我顺理成章地实现了人生的第一个飞跃,离我设定的目标又进了一步。从那时起,星巴克就是我欢快时光的常驻地,每每发了工资我都会去那里坐一会。我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和我有那么一丝丝关系,生活品质的提高,和职位的变化,让我着实体会到了物质给我的快感。

 

一个官瘾很大的好演员

 

 

 

 

 

高中毕业的时候,因为无聊在家看了父亲书架上的《官场现形记》和《红顶商人胡雪岩》,这两本可能就是我最早的职场启蒙书籍。我总会在工作中拓印出书中的情形,从而让自己演起了自己的角色。

10年,我从主管升到副总,除了靠着自己的实力,还有对老板风向标的把控,谨言慎行,步步为营。我买了一套郊区的小户型,还买了一辆小破车。但是我没有去寻找另一半,因为我不想工作分心,更不相信谁会和你风雨同舟地在这座城市患难与共。

 

摄影:丹卡、彼得

(Danka & Peter)

苏格兰 格拉斯哥

 

当我开车行驶在北京的大街的时候,我觉得这座城市现在属于我,我不用再去租房子,也不用再去天天算计着吃什么买什么,我的工资足够让我随意支配,我的工作足够让我有满足感和成就感。

可就在人得意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一个硕大的坑等着你掉进去。

 

摄影:拉吉

(Raj)

泰国 曼谷

 

树倒了,可我还要活着

 

 

 

 

 

我就像是栖息在一棵大树上的鸟,建巢觅食过着自认为的安逸生活。可是谁也不会想过,树倒了,鸟就无家可归了。

 

摄影:哈希特·夏尔玛

(Harshit Sharma)

印度 班加罗尔市

 

公司改制,被一家国企收购,我所在的国际部也不复存在,要么辞职,要么听从分配重新定岗。

就在合并收尾的那几个月里,我好似失了魂一样,像是梦破碎了,我没有什么积蓄,因为我总认为下个月工资发了,不就又有钱了吗!我从轻奢的生活中醒了过来。

因为年龄,我害怕再去重新择业和那些年轻人拼,更害怕在一个全新的领域里成为小白,受人白眼。

对,我还是留下来,听从调配。就这样我成了这家国企行政人员,给了一个职位,但没有实权,还是依旧要埋头干事,甚至连公文审批和纠错的事情也落到了我的头上。

 

 

抽离,重新定义自己

 

 

 

 

 

 

我就是这座城市的打工仔,我有着写不完的文件,发不完的红头,繁杂琐碎的事务让我觉得廉价。我开始想难道我就在这里等着拿退休金吗?我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摄影:萨米·瓦斯奎兹

(Sammie Vasquez)

美国 加利福尼亚州 弗雷斯诺

 

人总是会在很闲的时候折腾出来很多事情,我之前因为忙于工作没有时间交际。而现在,我时常和留在北京的大学同学们一起聚会、喝酒、畅聊人生。

一次我喝得大醉,被大学同学张钊架着送回家。次日我为了感谢,我专门请了他吃饭。交谈中才知道张钊已经是自媒体大V,不亚于一个小明星。光通告费和稿费,就让他盆满钵满。

 

摄影:尤塔卡

(Yutacar)

日本 东京

 

他看到我吃惊的眼神说“杨大小姐,你是被弄坏了脑子还是怎么了,现在这个自媒体时代,就是解救你们这种无脑的上班族的。你们这些拿着死工资,灵魂都不复存在的人,就是需要我们这些自媒体时不时地唤醒下,被我们打完鸡血后又重回岗位,在迷茫和渴望中周旋。”

这就是在说我,没错!我不是被张钊的娘娘腔唤醒的,是被他说的每一个字抽了无数次嘴巴而清醒的。

那我能做什么?我想到了我小时候教我绘画课的白老师,因为我从小喜欢绘画,跟着他学了很久,打心底我是想考美院的,但是因为父母给我选择了英语专业,我也就无怨无悔地读了下来,放弃了考美院的想法。

现在的白老师已经是北京某报社的知名记者,还出了书。也许我应该问问他。

“你还喜欢画画吗?”白老师从电话那头问道。

“喜欢,我现在还在画,有些还被征去商用了。”我答道。

“那你就继续画,记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才会快乐!现如今是媒体时代,学会经营自己,同时学会让自己快乐地赚钱,来养活自己!”白老师继续说道。

电话结束后,他推给我了一些平台,可以投递作品,如果符合条件的话还能签约,成为签约画师。

从此以后,我利用除上班以外的所有时间开始画画、投稿、学习相应的技能。因为基本功比较扎实,上手很快。不仅签约了多家平台,还开设了自己的媒体平台分享画画技巧。充实而又快乐!

 

摄影:阮开贞

(Kaizen Nguyen)

越南 河内

 

我总想着融入这座城市,总想着让自己把这里当故乡,但我不肯承认的是,自己也只不过是漂浮在这座城市的一片尘埃而已,用力再猛也是枉然,何不去试着享受北京给我的福袋,为什么非要成为那个发福袋的人呢?

对于我来说,爸爸的故乡是属于他的,而我的故乡,既不是那座县城,也不是北京,是我自由的内心,那才是我真正的故乡!

 

摄影:穆罕默德·诺哈西

(Mohamed Nohassi)

摩洛哥 阿西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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