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9年提干探家,相亲时姑娘一家相中了司机,我和姑娘却成了亲样稿
笔者丨5340562023-12-15

我1976年入伍,1979年提干后回家探亲,邻居一位长辈介绍相亲,不料相亲对象和她的父母都把穿着绿军裤,很会说话的司机当成了我,临别时我礼貌的一句话后,对方才知道相错了人,不久我和姑娘成了亲。

我是1958年出生的,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两个妹妹,爷爷奶奶加上父母,一大家9口人,在缺吃少穿的五十年代末,我们一家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幸好父亲在矿区办公室上班,整天给领导们写材料,我们一家隔一段时间才能见到肉星。

然而,让我最难忘的是72年的春节前,父亲裹着一团雪进了家门,他带回一个大猪头。

之后两天里,父亲先是用烧红的火钳,一点点烧焦猪毛,然后费劲把猪头劈开,放进大锅里大火烧开,慢火炖,几个小时的忙活后,肉冻有了,肉香十足的猪脸肉也有了,在我们记忆里,那个有猪头肉的春节分外香。

然而,这样的日子只有过年时才有,大部分时间我们都靠红薯和玉米面窝头填饱肚子。

一茬茬农村青年,像父辈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地在田间耕种着他们的日子。

我时常在晚饭后,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望着满天的星星,难道我也这样一辈子?

1975年12月,17岁的我报名参军,然而,眼科视力检查时,有一个图案标准选择应该是牛,而我怎么看都是鸡,是只有头有尾的大公鸡。

眼科医生和我大姑家是邻居,大姑是矿务局机关的一名处长,这位邻居认识我。他说你仔细看一下会不会是牛。体检前,医生知道我们家人多负担重,能当上兵也是个不错的出路。医生的话提醒了我,我顺势说是牛,眼科这一关过了,其他科也没发现问题。

月底,我们坐着车厢底部铺满稻草的闷罐子列车,到了豫南大山之中的一个仓库。这里山连着山,四周还有几个仓库,我们的仓库主任还是副师级的领导干部,亲历过抗美援朝战争,比我们的县长官还大。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了仓库保管队,后来我才知道,保管队是仓库负责业务工作的主力,能进到保管队,起码学历要高,办事认真不马虎。

但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新兵的学历和作风呢,对了,作风还好说,通过日常训练和思想教育由都能看出来,学历就要看真本事了,新兵中有的人说是初中毕业,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有的新兵写的字像树枝,小学都不一定上过。

哦,我想起来了,新兵训练结束时,连长让我们每个人写一份训练总结,我认真写了两页纸,也许正是这两页纸,他们看出来我有点文化底子吧。

在队里,我们天天跟着保管队助理员(保管队的干部,主管仓库管理业务)和保管班长们,在浩大的仓库里,天天熟悉仓储器材的种类、品名、数量、存放垛位等等,上级要求人人会背这些。

更让人惊奇的是,队长要求我们“一摸准”,就是蒙上眼睛,在桌子上摆上一排大小不一、种类不一的器材,仅凭手感,在2秒内说出具体的名称、存放数量和位置及存放环境等要求……

在保管员大比武中,我虚心学习,白天晚上钻在库房里对着账本熟悉器材,然后关上灯、蒙上眼去摸,一个月后,我能准确摸出我分管的两座仓库内,库存的数百种装备器材的相关技术参数,并在大比武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然而,仅纸上谈兵还不够,在76年几次战备器材突击发运和入库的任务中,我在自己分管的库房里3天4夜,吃住都在操作间,圆满完成了上千吨装备器材的出入库登记业务,又驾驶叉车和航吊,一件件地精细摆放,经常通宵达旦,受到跟班作业的保管队、业务处和仓库领导的点名表扬。

每一点成绩的背后,都烙印着无数个日夜的勤奋和努力。

连续两年,我都被评为仓库优秀保管员、总部的红旗库保管员称号,1977年荣立三等功,1978年光荣提干,为保管队正排级助理员,行政23级,工资62元(仓库补贴10元)。

那一年,仓库和我一起提干的有3名战士,有2名保管队骨干,1名炊事员。而在提干之前,我们都参加了5个月的总部预提干部集训,集训结束回到仓库,军需助理员给我们3人发放了4个兜的干部服装和军官皮鞋。

但是,干部服装发下来后,我还是没好意思穿,总觉得没原来的战士服装穿着顺溜。

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后,队长一看我还是穿着战士那身服装,就批评我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的提干命令宣布了,就是干部,干部就应该穿干部服装,多少人想穿还穿不上呢。你快回去换上再来上班吧!

我匆匆返回自己刚分的单身公寓,换上干部服装,感觉有点别扭,但还是赶快回到队办公室,这时队长把早已腾出来的一个旧的两头沉办公桌交给了我:方助理,以后你就在这儿办公,桌上的算盘都归你了!

当了干部,在机关食堂就餐,当月我购买了22元的餐票,机关灶管理员说,根据规定,你们几个新提干部以后吃饭要买餐票,凭票就餐。我62元工资,每月吃22元(仓库给每名干部就餐补贴7元),还能剩下40元。

1979年,我提干的第二年,根据规定我可以休探亲假20天,我办完休假手续后匆匆回到了家里。这是我当兵4年来第二次探亲,头一次是奶奶去世我请假奔丧,这一次意义大不同,是我当干部之后的头一次回家。

当我穿着干部服出现在村里时,引来了邻居们的围观和羡慕,尤其是半大的男孩子们,摸着我的军装爱不释手。

晚上,我吃过晚饭正在和爷爷、母亲说话,五、六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拥到我家。一个邻居小弟对我说,建民哥,我们想穿穿你的绿军装,我还没说话,我小弟就嚷嚷道,我哥的服装不能随便穿,况且你们拎不起来,一看我们家不让,几个小孩没趣地离开了,我忙给他们塞了几块糖安慰他们。

七、八十年代,人们格外喜欢红领章、五角星,祖国处处军装绿。

我探家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邻居兰霞婶来到我家,和我妈说,你家建民也当干部了,多排场啊,我娘家姐夫的二妹,在公社烟叶收购站上班,人长得像画一样,如花似玉,配得上你家建民。建民在家时间短,赶快让他们见见吧。

第二天,父亲从矿区回来,看到我一身军装,他的眼睛里都闪着亮光。听说有人给我说媒,父亲问我啥意见,我忙说听你们的,这时父亲忙说,区办公室的司机送我回来还没走,趁着这个机会,让人家送你们去女方家,和姑娘见一面吧。

爷爷和母亲一听是这个理,省得跑路了,于是,匆匆叫上兰霞婶一起坐着车,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女方家。临出门时,我匆匆换上了便装。我不想穿着军装去相亲,不管中与不中,都觉得不妥。

女方家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兰霞婶进屋后和女方父母一说我来了,便走到门外迎接我们,我们几个人便都走进了女方家的堂屋。

这样的场合,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坐在凳子上很少说话。而这家姑娘临时有事外出不在,她父母也不认识我,我们寒暄一会儿后便有点冷场。

这时,送我们过来的司机主动打破局面,和姑娘父母亲聊起了天,说得还挺投机,而我之后则静静地坐在屋子一角,看着他们说话。

不一会儿,姑娘进屋了,这阵势她也有点蒙,看到她的父母和司机聊着天,也以为司机是我,竟也坐到了司机的对面。

更奇巧的是,那天我穿着的是便装,反倒是这个司机穿了一条当时流行的绿军裤,人也显得很精干,个子又比我高和帅。兰霞婶已提前和有女方家说我是军队干部,女方家认为司机是相对象,态度很热情。

大约坐了半个小时,出门转了一圈的兰霞婶回来了,我和她说,我回去还有事,今天到这吧,我们先走吧!这时我们都站起了身,姑娘和她的父母错愕地看着我和司机,他们一直认为我是司机。

这时,兰霞婶一把拉过我,指着我说,建民过几天就要回部队了,先让你家姑娘和建民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写信再联系吧。

这时,我看到姑娘一家有点尴尬,显然,他们没想到,陪他们聊天甚欢的竟然是司机,而真正的相亲对象竟是坐在一边话不多的我。

随后,我和姑娘到里屋,分别写下自己的姓名和通信地址,之后我们一群人离开了女方家。

也许,这次被错认的相亲本该没了下文,但是竟然一路绿灯:我和对象两地书写了3年,1982年我们结婚了,之后是近二十年的军地两地分居,至今相伴了四十多年。

我和妻子,缘始于被错认的遇见,但情产生于几十年的陪伴。

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温馨的家可回,有人有一盏灯为你守候,而这只和那个对的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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